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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种了一兜葱
因为没有比葱更容易成活的植物了,不过是买回来佐菜的葱割下来的葱头,找个闲置的花盆,一捧随意掘来的土,一碗清水,那绿油油的生命便复活了
在一根根管状的挺拨里,生命的疼痛被修复得如此之好,茁壮得看不见一丝苦难的阴影
双亲伤身,夫妇分割,后代被牵扯,这个中的缺点没辙填补
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着,泡了杯苦丁玫瑰(尽管因为血压偏低医嘱不可喝苦丁茶,但还是喜欢那在玫瑰茶里加进一二根,爱上了那苦艳艳的滋味),从抽屉里随便翻出本余杰的书,这个被誉为上个世纪最年轻的思想怪才确是有许多奇谈怪论,不过细看还真是说得蛮有道理
比如他说,女作家冰心与萧红,冰心因为活到了本世纪初,所以她成了文坛泰斗,萧红英年早逝,几乎不为人知,而比较她们的作品,同样是写民间的疾苦社会低层的挣扎,萧红的《生死场》《团圆媳妇》等作品读来几乎让人震撼到窒息,而冰心曾收入小学课本百年流传的《小橘灯》之类,就显得无比的矫情做作
对此亦很以为然,只是自感人微言轻且在那个思想禁锢的年代里谁敢作此妄谈
甚至还傻傻地模仿过冰文豪的口吻写过字儿
中毒之深,至今都未能肃清
比如在街上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乞丐,一个黑瘦的擦皮鞋的小孩子,看到一群在烈日下拉着装旧砖瓦的板车的老人,看到蹲在漏雨的小棚披里捧着只大盆子扒饭的建筑工人,都会发一通无谓的叹息和感慨,或者兴致所至,写下几行苍白无力的文字,通常会有一杯红酒,放在红木的书桌上,这样敲出来的文字,想拼弃矫情,都很难
所以总是感觉心中难受,感觉灵魂撕裂,痛恨自己的卑劣,比起生活在底层的人们真切的苦难,鲜衣美食如我,还在每天感叹,人生的痛苦,痛苦的人生
不知什么时候,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,呼啸的寒风夹杂着冰冷的雪花无情地抽打在我瘦削的面庞上,有的雪花还透过衣服上的破洞钻进我的体内
冷吧?不知道,因为我的神经已经麻木,我思维已经僵化,我已感觉不到冷与暖、悲与痛了
这几年我们却因为各自忙碌于自己的生活,而疏于联络
其实上学那会儿,我最喜欢收到哥哥给我的信了,他的信不仅字写得好,而且极有文采还有思想,他常会在信中讲他生活和工作上的人生感悟
记得有一回他在湖北荆门,那天他收到我的信时,湖北正在下雪,他在信中说,银装素裹,我的信踏雪而至
收到他的回信时,扬州也下着雪
同样的心情,传递着同样的牵挂
那个冬天,飘着雪,但是我们的心头却没有掠过一丝寒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