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段话,我被振动了:拯救重心的一切办法、一切规则全都为病家设想,都是为了用最快的功夫把病家从牺牲线上拉回顾,偶尔以至丧失了处事职员休憩的功夫、和家人聚会的功夫!她们把病家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
她们完备地解释了贴在墙上的口号:“功夫即是人命,负担重于泰山!”
即使是在黑夜,你仍会感到它们的眼睛在看着你
这种注视更像一种守望,年轮越多,越经得住风雨,就越看得远,守望得就越长久
树,将根深埋于土,却用眼睛作一生久远的守护
一生的看守应该够久了,却无法问树,它们到底看到了什么
因为树的眼睛,只属于树本身
这是个沉闷的午后
整个天空在毫无遮拦的阳光里被蒸发掉了最后一滴水,也蒸发掉了风的影子,它的沉闷像粘稠的空气,在白亮的视野范围内无孔不如
大地也是沉闷的,鸟雀刚刚展开它们的翅膀,就被热浪卷走了飞翔的念头,一棵树或者一幢老式的建筑物,不得不在青筋暴露的巷道里缩着身子,尽力躲避阳光的撞击
我的蓬短的头发里,黝黑的皮肤上,极力躲藏着无尽的汗水
我不得不光着膀子,在四楼拐角处那间属于我的房间里,拧开自来水管,让来自地下的清凉与闷热做着尽可能的抵抗
打开窗户,但是必须拉上窗帘
在没有风甚至连空气都凝固成红烫铁块的正午,拉上窗帘就等于筑起坚固的防线,至少能抵抗一阵子炎热的正面袭击
然而,日常经验就像是一把两边都开了刃的刀,让你享受的同时必须得忍受
我承认我是懦弱的,我无法忍受房间因此而出现的更加沉闷更加混浊的局面
我只好走出那个令人矛盾继而迷惘的私密空间
可是,我又该到哪里去呢?这个沉闷的午后,这个沉闷的世界,我无处可逃
农历新年的第一天,我的心里仍然有份淡淡的伤感,像是延续,又像是预言
当我们的“陆地巡洋舰”尚在峡谷中蜿延穿行的时候,我就注意到了那随风扬洒的切切蝉鸣
只是觉得有些凌乱,不成章法
到了我此行将要采访的电站,见院里种着一大片茁壮的银槐,浓密的枝叶,正好就成了鸣蝉们放任歌喉的处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