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跟妹妹妹夫一起走的时候,父亲仍躺在病床上,蚊帐在前两个晚上已经扯了
妹妹给父亲说了许多话,包括输液
我听见父亲用非常微弱的声音伴着点头说“我听你们的”
我知道这个“你们”是指妹妹和妹夫,并不包括我们三个儿子
父亲至死都是对我们三个儿子绝望的,尤其对当副乡长的大哥
坐在货三轮上,走过很长的泥泞路,我们似乎忘掉了父亲,忘掉了人人都必将遭遇的死亡
听妈妈一声“唉”,我心中如针刺一般痛
人常言,百善孝为先,离家在外报一声平安是孝,时运不济时保持一张笑脸是孝,抽点空回家看看陪父母说说话做点家务是孝,老人弥留之际时牵住他的手让他开心的走过人生最后几步是孝,看着妈妈那张沧桑的脸,我想,在妈妈有生之年接受她老人家送的礼物,让她开心也算是种孝吧,于是,强打住泪水说:“妈妈,那六百元我要了,您拿来吧
”
后来,尽管我没有再偷队里一个山芋,但刘老师的话我始终没有忘记,他的仁爱让我永远铭记
我庆幸自己一觉醒来就听到了那些水流的声音
这使我的灵感渐渐像一把不灭的火把,在起伏中燃烧
我静静地睁着眼睛
我望向窗外
窗外是黑暗
凭借擦肩而过的车灯,那些急流用一种白色的造型破碎着,分飞四散,消熔和铸造
我想,这是这块被称为西部的土地上最恒久、最嘹亮、最决绝的声音吧
它们走南闯北,喂养着枯裂的山石、多情的海子、淳朴的心灵以及应接不暇观光的眼睛
没有目的
没有目的就是它们的目的
没有方向
没有方向正是四面八方的方向
越看越腻歪,他与一枝和佘爱珍的种种不谈也罢
只是,又看台湾女作家朱天文的《花忆前身》,谈及她从师于胡,彼时胡已经七十岁,她始终不肯称他“胡爷”,而叫他“胡老师”,无他,概因她“思有邪”
他桃色不浅,一生都有女人缘
而那些债权在手的女人们,无一个回过头跟他讨感情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