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碗:白肉
顾名思义,就是颜色是白白净净的,用猪头肉和猪蹄肉组成,肥中有瘦,瘦中有肥,表示希望日子过得清清白白,吉祥如意
一双绿色的眼睛具有创造力,使平凡的成就成为可能
人生其实本来就在一线间,失去和获得只是一线之隔、幸福和不幸只是一线之隔、完美和缺憾只是一线之隔、天堂和地狱也只是一线之隔
春天的表情一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,风轻手轻脚,却约来了性格怪戾的雨水
雨象豆瓣一样落地,会让尘土冒一会儿淡烟,那种淡烟很快结到树上,就成寒冷
打探着准备出屋的小草,又踅回到温暧的被窝,等着那一声鸟语发号
打磨着犁头的父亲,用运动取暧,他不时看看厩里的牛,看看每一棵稻草进被牛嚼着的滋味
牛冷啊,背部的毛阴暗诲涩,很难再泛起去年夏天被火辣辣的阳光吻遍的每一寸金色的光亮,那是阳光给它抛光,那是清风给它打腊,那是岁月给它镀金
统统立场不稳地做着不是很精神的动作,根本无法护住简单的干草撑在胃里的温度
父亲每次往牛厩里跑,在提尿头的时候,目光都盯住公牛平缓的呼吸,动着的嘴和不时扑打苍蝇的耳朵,都被父亲看得一清二楚
牛这时半睡着,上嘴唇与下嘴唇之间缀满了草屑,那是干了的稻草,去年站在秋天门口的那种,被父亲背回家里,用钢刀一剁,就成牛霜雪季节的口粮
此时,黎明的天光已经让小鸟看到黄果树上准备就餐的虫子,一缕光闪进厩里,打在公牛脸部,它无动于衷,它无所事事,它听见父亲在撒尿,它口喝但懒得站起
四蹄泡在墨一样黑的汁液粪水里面,母牛也嫌它脏和未来先衰,嫌它老气横秋,远远地站着,一边嚼着稻草,一边跨开双脚,让纯铜一样颜色的小牛犊满足地咬着又肥又大的奶头,从这只咬到那只,从那只咬到这只,小牛犊有点贪婪的样子让公牛产生一丝丝嫉意
这时候,父亲看见,老公牛眼里有一颗豆大的泪水,坠在眼角,汁液有些浊灰,有些浓稠,有些散光,有些可怜
赛里木湖哔竟美不美?我几乎说不上去
我不过感触:真蓝
我顾不得有其余发觉,惟有一个发觉——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