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夏季秋季冬复天然,生存人生重实际,四方是房檐,风凉水起成兴办
天气是我想要的那种
下了几天的雨晴了,太阳明晃晃没经任何阻挡就从天空中刺到眼底了
空气被雨洗过,只剩下潮湿的热气,这是最自然的桑拿,脸上,脖子上,脚杆上,蒸出一层油,腻腻的
空气像被这油粘住了,流不动,加快脚步,以期造出一丝风来,汗却更多地从毛孔流出来了
天空中有大团大团的白云,很典型的云南的云,它背后是浓得要滴下来的蓝,仿佛如果没有这几片云遮着,它们真的就滴进我的眼睛了
在云南,是很容易看见天空的,它有天空原来的色彩,它有别致的形状,山和云成就了它的形状,不用把头抬得多高,眼睛只需到达山尖,就可能看到关于天空的一些标志或事物了
在山里长大的人印象中,天空是有形状的,有时是几座山峰,把天空切得有棱有角,有时是几片云彩,被蓝汪汪的天空抱着飘远,有时是几洞蓝天,从大片的云里探出脸来,看着关心天气的人们
天空一旦失去了形状,他们心里就会不踏实起来,平常他们靠着山长大,看着云飘到山头,消失,或者举举手就碰着蓝天,他们与山是那样地贴近,如果山一下子不见了,他们的重心就不稳了,手慌得无处放,抓不住上山时经常揪扯的那蓬草,靠不到下山时经常靠在上边休息的那棵树
大地大得无边无际,天空也大得无边无际,失去了形状,天空这个概念消失了,他们忘记了天空
事物一旦到了无边无际的境界,就容易被人们所忽略,一旦被提醒,会被这种就在眼前的无边无际吓着,这是常理
比如死亡这回事,它无处不在,所以人们经常忘记了它,有一天,死亡猛地出现在你的面前,你可能会破了胆
如今离开家庭步入社会的职业女性增多了,走在南方某个城市里,无论晴天还是雨天,都会看到那撑着漂亮伞儿行走在大街小巷里的南方女人
她们中有白领、蓝领,也有自己做老板的职业女性,当然也有待字闺中的姑娘、大中学生、打工妹儿
她们一如既往地娇柔、幽雅、平和、柔情似水
下雨的时候,若有熟识的男士一时疏忽忘了带伞,女人们会毫不迟疑地把男士拥入伞中,然后把伞交给男士,让男士为她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
这时候,腼腆一点的男士们往往被弄得面红耳赤
南方女人的儒雅已容入了现代文明,内质里更散溢出幽雅的小女人的味道
农村小孩子,从小在山间田野上长大,疯跑疯玩,野的很,大人也顾不上管
记得小时候我纯粹就是个野孩子,骂人的事不用谁教从小就听会了
在骂人的过程中,我们也创造了许多童谣,这边骂:“你大蛋三斤半,十斤柴禾煮不烂
(大,西北方言,父亲,爸爸,爹的意思)”
那边还:“你妈B你大蛋,你妈头上绑根线,一拉一拉会动弹
”这边骂不过人家了,就赶快编曲儿:“你骂我,我不还
我去后沟叫老爷
老爷没啥拿,拿个小搅把,搅住你妈小尾巴
”占了便宜,我们高兴的哈哈大笑
小时候很坏,看见学生放学了,我们就站在一边念:“学生娃子下学了,羊屎豆子包馍了
”还有在割草或者劳动中,看见太阳要落山了,就唱“日头落,狼下坡,夜狐子背个烂砂锅
领住娃子拾柴禾,领住女子去烧火
”有时候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比赛说“曲儿”,看谁能跟上
什么“板凳倒,狗娃咬
谁来了?你大嫂
胳肢窝夹的啥?烂棉袄
你咋不穿呢?虱老咬
你咋不逮呢?眼不好
你咋不看呢?钱老少
你咋不死呢?命老好
”还有谁个爱哭,大家就唱“小白鸡,转坑沿
洗白手,扎花鞋
扎的花鞋没处放,放到你娘床头上
老鼠咬个尖,捂住鼻子哭半天
眼也哭瞎了,鼻子也哭塌了
”小时候农村对当舅舅的很是贬低,俗称“舅倌”,小孩子在一起骂谁他舅,就是“舅,舅,一头肉,大锅蒸小锅熘,大家都来吃舅舅肉”,或者“螳螂螳螂你舅呢?卖盐来卖醋来,都来调吃螳螂他舅肉来
”有的是在劳动中唱的,如在割麦时唱“拢,拢,割麦麦,刀刀快,切韮菜,韮菜辣,切苦瓜,甜瓜甜,月儿圆,麻子闺女扫碾盘,一天扫个半升米,全部都要交给俺
”有的表现了封建社会的一种向往,一种现象,如“太阳出来明晃晃,我家二哥上学堂
读《四书》、念文章,将来当个状元郎,红旗插到咱门上,你看荣光不荣光
”“小棒槌,咳拉拉,婆婆死了自当家
”还有姊妹两个在一起唱“荠荠菜,水里漂
我和姐姐一样高,大姐争个花手巾,我就争个破铺衬,大姐枕个花枕头,我就枕个老母狗
翻翻身,咬一口
死丫头,你没长手——
差错们都回顾了,下昼船又启行
此后慢慢的不见东方的大陆了,再到海的极端,再会大陆时,人性风土都各别了,为之惘然